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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符合他本人,所以倒也沒有尷尬和生疏感。

而且……其實他還滿關心人的嘛,就聊天紀錄看來,他是真的有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,不良飈車仔才不會在這種事上花力氣呢。再者,我之前把他想的太寡廉鮮恥了,他會道歉、會歉疚,也會道謝!雖然脾氣不大好、口氣差,而且還疑似熱衷於表現自我就是了。

只是我不討厭,畢竟……我落合杏裏一概擁有之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紫發的天使

雖然大多數時候,我總是把自己作品不受關註的原因歸因於不得老天的厚愛,不過我偶爾也是會反過來思考是否我本身的才能不足,或是文筆還有精進的空間,以及劇情不夠跌宕起伏之類的……又有可能太過於意識流,個人的經驗色彩又厚重,無法引發讀者的共鳴,難以第一時間吸引讀者的目光。再者我的文字敘述幼稚,導致讀者看了幾章後便毅然地按下右上角的叉叉……。

假如真是如此,那麽我的怨天尤人只是突出了我的愚蠢、無知與不自量力。而每當這般想法浮現,我無一例外,一定胸悶地發慌,深切地恐懼我的創作只是在徒然浪費生命。有時候我真覺得這種個性──愛擔心、胡思亂想又歇斯底裏──有一天會將自己折磨致死。而這麽一個具有高度自尊,卻又常常莫名其妙地失去信心、喜怒無常的我,大概不太適合寫作吧……很顯然,我最缺乏的就是平常心。

心情老是大起大落的,但我也很清楚自己非得沈住氣不可,否則寫出來的東西質量不會優良到哪兒去。

「唉……」

而我每天的例行事項就是,在學校把想法和情節記錄下來,晚上回到家時打成文本文件,再發到網絡上去。最近點擊率和收藏數仍沒有顯著的成長,真是悲傷啊。

我瞥了一眼火神大我的背影,他此刻正點頭如搗蒜,我想應該是……嗯,打嗑睡吧。我回想起那天在M記他跟我講的話……明明都是興趣,我卻把自己搞得烏煙瘴氣的!甚至還思緒混亂、不知所雲。

「落合,妳的眉頭好皺!」

不知不覺下了課,火神大我移動到我的桌邊,而我沈浸於自我憐惜,絲毫沒有覺察。

「……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吧。」

火神不也老是面露兇光嗎?他的眉毛豎起的角度比一般人還要多。

「現在是打掃時間,妳打算在這兒待到什麽時候?」

現在的我對於擦黑板這事兒實在是提不起勁,不過我還是慵懶地回答道:「……好、好!」

我慢吞吞地從座位起身,走上講臺。板擦的表面積累了一層厚厚的粉塵,我拿起來捧在手心,出神地凝視著它。接著我伸出食指,輕輕地劃下一道痕跡。

火神大我驚聲問道:「餵……落合!妳在幹嘛?」

「我……」我木然地盯著滿是粉筆灰的指腹,接著發現誠凜的男生制服外套,和黑板幾乎是同樣的顏色。

一個奇怪的念頭霎時萌生──我把白色的粉筆灰往火神的衣服抹去。

「妳到底在做什麽啦?妳想激怒我嗎?」

啊!我讓火神生氣了!他的額角浮出了青筋,還向後倒彈了一步。而火神的這麽一吼則很有效地讓我的神智恢覆正常。「對不起!是我的錯!」

我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回座位拿出面紙,幫火神擦拭衣服上的白漬。

「……妳肚子餓了喔?」

「才沒有呢,」我當下合理推測──能讓火神的行為舉止出現異常的原因,可以首先考慮的選項就是「饑餓」。「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好嗎?」

「妳感覺很沮喪,落合。」

我擡起頭,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何種表情,但我能肯定自己的嘴唇是微張的,因為它正不自主地顫抖著。

「我……我要是可以和你一樣就好了。」

「什麽?」

「能單純的享受興趣帶來的樂趣,是很幸福的。」我拿起所有用過的板擦,並按下黑板旁邊吸灰塵的機器開關。「雖然我沒有資格這麽說,不過你必需要好好保持喔。」

我是哪來的老媽子呀?火神疑惑地望著我──以了解一切的姿態,大言不慚地說出上面那幾句自以為是的忠告。

不過啊,身邊有一個像火神大我這般潛心於熱愛事物的人,我總覺得有了某種程度上的放心呢。但竟然是透過火神大我得到慰藉……拜托,連我都不禁想吐槽:這是什麽超展開呀。

**

為了提振心情,我決定今天放學之後要前往車站前新開的甜品店,意圖將我的積蓄大肆揮霍於美麗精致的法式甜點──而這正是我精神委靡時用來振奮自己的方式之一……什麽?體重?我懶的管那麽多了!心情不好就是要吃甜食啦!

森實在送我到甜品店門口後,便先行告別,是我要她先走的,省的浪費她可貴的課後時間。而剛巧碰上了店鋪買三送一的優惠,所以裏頭人聲鼎沸、熱鬧非常,排在長長隊伍裏的我不時地探頭檢查蛋糕櫥窗,心裏擔憂著還沒輪到自己所有的商品就銷售一空。

終於,下一個就是我了!

「嗯……這五個……」

前面那人指定了五樣糕點──這個數字讓我迅速理解到悲劇正在形成。

「不──!」

櫥櫃裏原本還餘有八塊不同的蛋糕,但前一個人選了五塊,致使我就算買了三塊,也沒辦法撈到多一塊蛋糕的好處──欲哭無淚的我只好以不顧形象的驚叫表達內心的悵惘。

「啊……算了……」那人從托盤上抓起一塊水果塔。「這個,我不要了。」

太幸運了!上蒼聽到了我的呼喊!讓我遇到了天使!嗚嗚……

且讓我仔細端詳這位天使的模樣──天使比我高,所以我的眼神對到的是……他的胸膛,咦?錯了,其實是上腹部?我把頭朝著天花板直仰,才見到他真正的面貌──這位男士光目測就比火神大我還要高!如果我的直覺是對的話,他的身長並不下於兩米。

「……謝謝你!」

而且,他的發色也很特殊,是有著一頭觸感相當柔軟的木槿紫──啊,不過我不想去追究這違反常識的超自然現象(這身高與發色能為大和民族的基因庫提供所謂的多樣性),此時我滿心愉快,壓根兒不記得自己上半天究竟為何憂郁。

結賬後,端著四塊如寶石般閃耀著甜美光澤的蛋糕的我,走回我預先用筆記簿占好的兩人座。杏桃吉士、水果塔、檸檬派與草莓千層,是多麽華麗的陣容……這景象美好的差點讓我痛哭流涕,而為了使往後能夠不時地回味我內心的激昂與澎湃,我拿出手機照下這些點心的誘人身影。

正要開動,我發覺天使正在結賬區的附近來回踱步,雙手拿著托盤的他正左顧右盼著--啊,室內區已經沒有空位了!我似乎感覺到了天使的仿徨與無助,於是我對天使揮了揮手。

他看到了!我指指對面的那張椅子,而他沒多作遲疑便走了過來。幫助到了天使,我的心靈似乎得到凈化。

真好。來這間甜點店果然是正確的選擇……!我滿足地插起檸檬派的一小角,放到舌尖品嘗。

「嗯──雖然很酸,不過超好吃的啦!」

唔,天使就在我的面前,我不能太得意忘形。

「SEIRIN……誠凜……」天使念的是桌上的筆記簿封面印的英文字。「嗯……黑子……」

天使的語調好緩慢啊。

不過……咦?難道他剛剛說的是……

「黑子哲也嗎?」我想,要在東京都內找到其他的黑子同學應該不大容易。「我和他同班唷。」

我和天使四目交接,不過他沒有再說什麽,取而代之的是插起半大塊蛋糕,送入口中咀嚼──天使可能聽不懂凡間的語言吧!於是我也繼續專註於享用我可愛的甜點們。

而那一望,讓我發現天使的上眼皮近乎水平,而下眼瞼則呈現水滴的圓弧形狀。

「……黑子是國中的隊友。」

再一次聽見了天使的聲音!而他說黑子是「國中的隊友」……

意思是,天使和黑子國中同隊。

同隊意味著他們屬於一個社團。

黑子的過去我一概不知,不過他現在是籃球隊的,那麽最得理的推想──他國中也是籃球隊的。

所以,天使和黑子以前曾一起打過籃球,哈雷路亞!這就是天使想要表達的!而天使那不凡的身高確實也很適合參加籃球隊。是說,這情況未免也太巧了吧?

「OCHIAI……ANRI……」

天使喃喃地念誦著這兩個音節……其實那不就是我的名字嗎!?

「落合杏裏就是我,感謝你剛剛的割愛喔。」

他感覺起來不特別想講話,但也並非一句話都不說,只不過話題還相當跳躍──簡而言之,天使是個奇特的人。

今天放學的奇遇,明天絕對要說給黑子哲也聽!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苦苦尋覓你

我這輩子首次在一個小時之內吃下四塊蛋糕,就是在昨天車站前的那間甜點鋪子中,而紫發天使則親眼見證──今天一早,黑子哲也才甫將書包擺到桌面,我立刻就偏過頭去,向他道了聲早。

「早安!黑子同學!」

啊,我會不會表現得太熱情哪?話說法式甜點的療效可真持久呢,從昨晚到今天我的情緒一直頗為穩定,悲觀、負面的想法也沒有冒出頭來。

……所以說人生還是光明的啦!

「落合同學,早安。」

幸好黑子仍一如往常的穩定,並沒有被向他大聲招呼的我弄得不知所措。於是,我等著黑子就定位,接著便興沖沖地與他分享我昨日的偶遇。

「黑子同學,我跟你說喔!」

黑子定睛凝視著我,他蒼穹一般的淡藍發色在早晨的陽光映照下,看起來是如此地清亮啊!畫面感既和諧又舒適。

「我昨天遇到了你的國中同學,在一家新開的法國甜點裏邊!」

「叫什麽名字呢?」

啊,被黑子這麽一問,我發覺自己竟不記得詢問天使的姓名,真是松懈啊我。

「我不知道……不過我可以描述他的特征──兩公尺那麽高、紫色的頭發,似乎滿喜歡甜食的,穿著體育服……上端印著YOSEN。」

我想在黑子認識的人裏頭,同時擁有這些特質的人不太可能會是覆數吧?

「嗯……是紫原,紫原敦。」

果然黑子立刻有了答案!

「喔!真是人如其名呢,紫發的紫原敦同學。」

不過仔細一想,我們也才不過十又餘六歲,紫原敦的身高卻相當地不普通耶!他難道是全日本十六歲男生之中最高挑的?火神還比他矮呢!

「落合同學和他聊了什麽呢?」

「紫原說他曾和你待在同一個隊伍過……喔對,他還分了我一塊蛋糕!」

「沒錯,」黑子點點頭。「還在帝光時,我們都是籃球隊的。」

然後我發自內心地感嘆:「世界真的很小呢……」

「一進到教室就聽到妳在嘰嘰喳喳,真是不得安寧!」

此時拎著書包的火神穿越正講話的我與黑子中間,還扔下一句埋怨硬是打斷了我未完的話,而他的眉宇之間則莫名地有一股煩躁──難道他仍為昨天我將粉筆灰弄在他外套的事上耿耿於懷?

假使真是如此,那他的心胸未免也太狹隘了──於是我低聲反擊:「哼,像個小心眼的姑娘家似地。」

「妳說什麽!?」

「火神大我,全班都在等你把數學課本拿出來!」

今天第一節是數學課,以探討數字的學問來當作一天的開場白,對討厭數學的人來說──例如我,無論如何都無法茍同這是良善的課程安排。而比這更糟糕的是,教數學的鈴木老是與鐘聲同時間出現,這使得我不得不馬上繃緊神經……早上八點半,有誰是真正神智清醒的啊?

對了,自從上回火神打盹被揪到之後,無論是課堂還是中堂下課,他都給予了火神比常人還要多的照顧。

多多照顧他吧!鈴木。火神的數學確實很需要受到特殊的「關照」。

「喔……」

火神把自己塞進桌椅之間,在他斜後方的我不禁有點同情他──日本統一的書桌和椅子可真是委屈一米九的火神了。接著他在書包與抽屜裏翻找了好一陣子,才終於摸出了一本狀態與新書無異的數學課本。

可見他回家也沒有好好覆習,或者他根本沒帶回去過。

不過火神的焦躁,應該不僅僅只是和我弄臟了他的外套有關……我有這種感覺。

**

「妳不認為得火神大我和黑子哲也交情並不普通嗎?」

丹波森實的意思當然不是火神和黑子特別友好,她全然地是以一種友達以上,戀人未滿的目光看待他們的交情。也就是說,在她的腦海裏,這兩個人已經不再是純粹的隊友了。

「閉嘴啦!」

「試想……多出黑子三十公分的火神將他壓在墻上,垂下頭在黑子的耳畔低語,接著……嘿嘿……」森實在講述這般情節時,總讓我覺得她的長相變得十分猥瑣。「他吹了一口氣。」

吹氣的用意到底是什麽……

「黑子的耳根子敏感地泛紅了,見狀,火神感到欣喜……」

「停止!丹波森實!我求妳!」

我仿佛真的看見了坐在我旁邊的火神和黑子在上演起真人實境秀。

我真想哭。

「我要致力於開發妳這方面的潛能,嘻嘻。」

「妳不是說這種情節只限於二次元嗎?」

森實語帶驕傲地回答道:「哼!我早就超越以前的自己了!」

話說回來,早上火神那個態度是怎麽回事呀?讓向來較為關切自家小說人物中的我一整天都相當介懷。雖然在數學課上完之後,他倒是恢覆了平常的模樣──和黑子聊黃金周後的預賽外加吃下大量的面包……之類的,並無顯現出任何我必須替他擔心的異狀,說不定他那時候只是還沒填飽肚子?還是說他正犯著嚴重的起床氣?

不行啊,我一定要去找火神打開這團心結,不能就此作罷!而這也恰恰成為一個很好逃脫森實布道的機會!

「餵!落合杏裏,妳要去哪兒呀?」

「我出去一會兒!」

我三步並兩步地跑出教室,印象中不久前才看到火神從前門離開,他會是上廁所呢?還是在二年級的校舍找教練麗子學姊?不對!以火神大我的食欲而言,他在福利社的機率應是大大的高於前兩者才對……在得到這個結論之後,我又迅速地沖往了福利社。

遺憾的是,福利社裏面仍未尋得火神的蹤跡──唉,他到底會在哪兒呀?誠凜創校也才兩年,人群出沒之處就那一丁點地方──

「你這小子,這什麽眼神?撞到人不會道歉哪?啊?」

有人在懲兇鬥狠!一個理著平頭,制服亂七八糟的二年級生在福利社側邊的陰暗處低吼著──而我只是為了了尋找火神剛巧瞥見,至於之所以知道那人是二年級生,乃由於他常在校門口被訓導主任訓話之故,無意間我也留下了印象。

私人恩怨就讓他自行解決吧,我從來就不以正義使者自居的說。

「道歉?明明是你先碰到我的!」

這音色似曾相識啊──火神哪,你究竟在何方?苦苦尋覓你的我甚至產生了幻聽呢。

「咦?不對!」

我後退幾步,猛然發覺正在和那個二年級生對峙的──碰勁兒就是火神大我!

他在幹嘛呀?由那兩人的對話內容可得知引發他們爭執的理由不但無聊,還很雞毛蒜皮!而我的直覺正傳達出一個重要的訊息……他們的戰鬥一觸即發!

我是不覺得火神會輸啦,可是受傷是在所難免的吧?若是他一個疏忽,手臂、腳踝扭到或骨折的話,那黃金周之後的預賽不就……不能上場?

麗子學姊是個能衡量大局的女性,她不會讓一個負傷的球員下場打球的!那火神大我引頸期盼的賽事以及經日累月的練習豈不就徒勞無功了?

而且,他是這麽地喜歡籃球──若是由於這種芝麻般的白癡事兒而無法比賽,我一定會按捺不住自己想揍扁他的沖動!

即使要被揍……也得是我落合杏裏親手執行!我會謹慎地避開運動員的要害的。

於是,我義無反顧地快步向前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取了杏裏才熊熊發現和無頭騎士的女主角同名,失策呀失策br />

銀杏

☆、我會上場的

「學長、學長!」

雖然實際上我心兒正焦慮地蹦蹦跳,但我仍故作鎮定,假裝泰然自若地踩著輕盈的步伐接近這兩位血氣方剛的少年。

鞋子方才落地,二年級生便眼歪嘴斜地瞪著我。「啊──?」

嗚嗚……明明是個男人,他的聲音卻尖細地讓我耳膜好痛。

「落合,妳不要過來!」

火神急欲把我趕離此地,不過我才不理他。

「火神同學他啊,才剛從國外回來不久啦!」這二年級生也很高,約莫一米八吧!距離拉近之後,我發現他比想象中的還要更嚇人。「所以啦,日本的禮貌和常理什麽的,他還沒學會啦!呵呵呵!」

「落合!妳……」

我毫不留情地踢了火神的小腿肚一下,接著用眼神示意他安靜。然後語氣輕快地問道:「學長!你大人有大量,一定不會和他計較的,對吧?」

我笑容可掬地望著二年級生,還丟了一個他難以持否定意見的疑問句。

「但是撞人就得道歉,這是常識吧!」

「撞到我是你!」這火神真是學不乖,不準出聲啊啊──情急之下,我再度大力地肘擊他的側腹部。「啊……痛……」

火神彎下腰,痛苦地哀鳴著。

「學長,這是優秀如你可以理解的道理沒錯,可是火神同學是個涉世未深的笨蛋!況且他也還沒學到『對不起』的日文啦!」

「這,這樣啊──」

「報告學長,是的!」

我睜大雙眼並眨了幾下眼皮,還嘟起雙唇,企圖營造出無辜與楚楚可憐的形象,聽說男生對這個最難以招架了──但願會奏效!

「那、那也是沒辦法的啦……好吧!」

瞧!二年級生的態度已經軟化了,那句尾「的啦」聽起來很親切!而就在我準備將火神拉離現場時,二年級生卻──

「學妹,妳長的好漂亮。」他直沖著我笑,兩只眼睛瞇成一條線。「妳叫什麽名字啊?」

哈雷路亞,他該不會在打我的主意吧?!此時我感到腦門發涼。

「我……我……藤原紗織。」

藤原紗織是我國小三年級的表妹!沒經過同意便擅自使用,真不好意思……小沙織,下次表姊請妳吃冰淇淋。

「學長!我和火神同學要回去上課了喔,掰掰。」

二年級生春風滿面地朝著我揮揮手。「沙織……記住了,下次見!」

他的笑臉遠比怒容還更驚心動魄,重點是這種經驗拜托別有下次了啊啊──

可能力道一時沒有拿捏好,我和火神在返回教室的路上,他的側腹部仍隱隱作痛著。而他就在我的面前使勁地揉著腰際,我實在也是於心不忍哪。「抱歉,火神……不過情勢所逼嘛!」

我想……呃,那處大概已有一塊青黑色的瘀傷,希望不會對火神的練習造成不利才好。

「妳幹嘛多管閑事?剛剛那樣很危險……哇!」

火神不知怎地叫了一聲。

「……真有這麽痛喔?」回首的我看見一個摔得四腳朝天的高個子,而在他雙腿下方是一灘小水漥。「餵!火神……你還好嗎?」

「啊,破皮了!」

火神的手背沾到了些泥水,而表面緩緩地滲出一點點的小血珠。哎唷餵呀,我才瞄了一眼就頭皮發麻了。

**

「弄了半天,」我拿起棉花棒沾取酒精,替火神將傷口清理幹凈。「你還是受傷了……唉。」

甚至跟那個二年級生無關,我真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?

而我和火神現在處於逃課的狀態,由於他莫名其妙地跌了一跤,所以我和他到保健室這兒包紮傷處。保健室老師碰巧外出,我只好自立自強,搬出曾經學習過但也忘得差不多的保健知識。

「什麽意思?」

「你說的沒錯,我就是好管閑事。」我將用過的棉花棒扔進垃圾桶,然後……唔,應該是優碘吧?「會有點痛喔,忍著點。」

「嗯……嘖嘖!」

火神的臉揪成了一團。

「你們黃金周之後就是第一場比賽了吧?我是不知道你和那個二年級生之間孰是孰非,可是打架什麽的總是會留下傷痕,嚴重一點說不定就只能坐板凳了。」

我一邊陳述理由,一邊在眾多的藥品之中找尋擦傷藥膏。

「如果是在比賽或練習期間受傷,那誰都沒話說,可是若因一時的沖動而導致無法上場……我想你也不能接受,對不對?與其被二年級生揍,還不如給我當肉墊子出氣咧!我下手比較輕。」

火神沈默了,他似乎陷入了沈思之中。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理解的。

「不會的,妳會把我揍個要死不活。」

「我可是纖纖弱女子呢!笨蛋火神!」

「落合,我會上場的。」

火神擡起頭來,嘴角的弧度很淺。而我,竟沒發覺自己的手臂正停留於半空中。那個笑容是真摯而無邪的,雖然他講的話一點也不科學。

「餵!妳藥膏擠得太多了啦!」

「啊!真的耶……浪費了。」

失神的我擠出將近半條管子的軟膏,絕大部分落在保健室的灰色地板,後半部的鋁箔變得幹幹癟癟的。

而我深知原因為何──我不忍移開自己的目光。

「不過都快要上課了,妳怎麽會跑出來?」

「……那還不是因為你今天早上就在那邊擺架子。」

「喔!說到這個,妳幹嘛不回昨天的MSN?」

什麽MSN?他有敲我嗎?我在打小說時沒有看見任何窗口啊。「你何時密我的?」

「好像是……一點多吧……」

我嘆氣道:「我已經上床了!那時早該睡了吧?」

「我還以為妳憂郁到連鍵盤都打不動,結果一來學校妳和黑子就在眉開眼笑地聊天,真覺得白白替妳擔心了!」

昨天身在學校的我確實意志消沈,只是沒想到火神居然惦記於心……不過,我和黑子也沒聊得像他描述的那樣般歡樂吧?

「要是我能讓妳打起精神寫小說,那妳就不要客氣!妳可以來看我打球、練習或比賽,通通隨妳!」

「咦?你認真的嗎?」

火神點點頭。「當然啊!幹嘛跟妳說笑?」

畢竟只要有人在旁邊看我運動,我就會渾身不自在嘛!此刻我強烈覺得自己能鼓起勇氣阻止火神和二年級生鬥毆……真是太好了!

「謝謝你,火神。」

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決定吧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落合慧登場

「啊啊,總算是熬到黃金周了……」

從明天開始就是一年一度的連續假期,國內稱之為「黃金周」,而在黃金周來臨的前夕呢,我總是特別地感恩上蒼讓我誕生於日本這個島國。雖然上學並不帶給我什麽壓力,畢竟我並非那種於成績這方面力爭上游的學生,只是一邊上課、一邊寫小說,還要花時間在學校與家中通勤,我的體力偶爾也會吃不消。而我的肺容積約莫只能讓我吸兩口氣吧?能避開體育課對我來說亦是莫大的福音。

太好了!黃金周終於能全天候地宅在家中,使我的小說長度再往前跨進一大步──雖然幾乎每個人都有約會或出游玩耍的預定,但這種潛規則在落合家並不適用,爸爸的工作性質並不允許他隨意遠游──而我不但不會為此大吵大鬧,還一點也不介意,因為我樂的待在自己的房間裏。在這點上,我表現得比我弟乖巧,也遠比我媽理智的多了。

「各位同學,衷心期盼你們能妥善地利用黃金周……」

而除了學生興奮之外,老師們也很期待吧──看的出來他們極力想遮掩肅穆外表下的浮動。說真的,老師們明明也是人嘛!卻礙於社會規範,在很多事情上面顯得綁手綁腳,真不是一個輕松的職業呀。

「團體報告四個人一組,期中考後的那個禮拜交紙本,研究題目自定義,獲得優選的可以制成海報貼在學校穿堂……」

期中考還遠的咧,我記得是五月二十幾號以後……而黃金周結束也才不過五月初,然後才是期中考試。可是假如要準備期中考,同時間還得出產一份自由研究的報告,好像有一點點緊迫耶?

算了,不管啦!反正那是之後的事情。

「餵!杏裏!妳又在冥想啦?」

於我的眼前是上下揮動的是森實的手掌。

「不是上課中嗎?妳為什麽擅離座位?」

「別說一副妳有在認真上課的樣子,現在是分組時間!」

白鳥老師的話猶言在耳:「團體報告四個人一組……」

「……喔,那再找兩個人吧。」

我心裏盤算著最好別找不負責的人,我雖然沒有野心要獲得什麽表揚,但也不覺得混水摸魚是一件好事。

「那就……」

接著森實二話不說便對我隔壁的黑子哲也發出了邀請:「黑子同學!你找到組員了嗎?要不要和我與杏裏一組呢?」

話說,自從森實的腐之力進步到能將動漫裏的情節套入現實人生中後,黑子在她的眼裏便不再是是透明的了──可喜可賀呀。

「好啊。」

黑子幹脆地同意了,於是我對著火神的背影叫道:「那邊的歸國子女,我們能好心收留你喔!」

「先說,我可是勉為其難才加入的。」

一聽就知道火神是在逞強啦。

「那麽,我去黑板寫上我們四人的名字。」

說完,黑子便走上了講臺。森實吃吃笑著,身為好友的我明白她在打什麽主意──如此一來,火神和黑子的課餘互動她也能盡收眼底啦!

而我則成為了助長她腦內妄想的幫兇。

**

黃金周的第一天我就睡的不省人事,直到中午才完全清醒。然而這可不是自然醒的結果,而是我那從寄宿學校放假的親生弟弟一手造就的傑作──且讓我訴說他采納的方法有多麽不人道。

我的弟弟比我小一歲,剛升上國中三年級,叫落合慧。

首先,他不顧正在房裏好眠的姐姐我,徑自打開那上鎖的房門──說到這個,我等會得要徹底拷問這技術活兒他是從哪兒學到的。

第二步,用聲音襲卷我的雙耳乃至於我的每一個毛細孔,而這招最可怕的地方在於──慧絲毫不以此為疲,他樂於讓我親身體驗所謂的「魔音穿腦」。

「杏裏!妳還在睡,起床啦!起床、起床、起床、起床、起床……(下略)」

而他總直呼我的名字,規矩地稱我「姊姊」的時候極其稀有……咦?不對,他壓根兒沒那麽叫過吧?

「安靜點……!」

萬幸的是,慧已經歷完畢男孩子的變聲期,他國小的音色可是比我還要高亢的,相比之下,低沈的噪音還勉強叫人能忍受。

我用棉被摀住雙耳,企圖隔絕於空氣這個聲音傳播的媒介。

「杏裏,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妳說嘛!」

「等會兒再講……」

慧不再講話。

就在我天真的以為他已乖巧地離開時,前所未見的第三招出現了。

喔,說到這個,請讓我先打個岔,簡單說明落合家的重要特征──

落合家族有個相當顯眼的遺傳基因,那就是身高。這點由老至幼、不管男女全無例外,縱使不像火神和紫原動輒超過一米九,不過男人一米八、女人一米七,儼然已成為了落合家的最低標準。也就是說,即使我什麽也不做(例如跳繩、喝牛奶與各式運動)身高照樣是一米七起跳。

所以我雖然是一B裏女生最高的,但我卻是落合家中最矮的。

而我的弟弟落合慧正值成長期,國中三年級的他早在八百萬年前就比我還高了──說不定這次回來他又有了新的突破。而我要表達的是,像他這種身高的人,再如何瘦,體重也不可能輕到哪裏去的啦!

慧一定是著眼於這點,才會坐在我的身上!

很難形容下半身被一個七十幾公斤的男生壓著的感受──很沈、很悶,我極度懷疑他妨害了血液的流通,因為我的腰肢以下已毫無任何知覺。

我尖叫道:「落合慧!你給我起來!我起床就是了!」

這就是全部了。若我當時頑強反抗,真不知道他還會祭出什麽難纏的招式對付我。

「好了,」我接過媽媽烤好的白吐司,塗上一層藍莓果醬。「你要跟我說什麽?」

慧一臉「妳總算是問了」的表情,從餐桌椅上起身,語氣雀躍地宣布道──

「洗耳恭聽吧!我,落合慧……可是給星探相中了喔!貨真價實的星探!」

「啊?」第一時間,我只覺得這小子腦袋燒壞了。「你不是住在學校嗎?哪來的星探啊?」

該不會是慧自己幻想出來的產物吧。

「在車站等老媽來接我時,一個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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